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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第 1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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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梦颜微微一笑,“百花之中,若用花香来排名,茉莉花堪称人间第一品香,素洁高雅、冰肌玉骨,尤其是在花儿绽放的那一刻,香气最为浓郁醉神。”

侯爷复又斟满一盏茶递给西梦颜,“那你且尝尝这盏乌龙茶。”

西梦颜轻捧茶盏,细观汤色,欣赏茶叶之姿,又轻嗅茶香,“这是月光白,普洱中的特色茶。”

侯爷瞪大眼睛惊讶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西梦颜心念:这是侯爷又当她是乡野村姑了,她可不是上辈子上不得台面的、没有好好学闺教的乡野丫头,上辈子她嫁入国公府后,曾花重金聘请西席恶补礼仪,不是没有效果的。

西梦颜缓缓道:“叶片上片白,下片黑,犹如月光映照在茶芽上,冲泡后汤色清澈明亮,入口后则有浓郁的花果香气,滋味甘爽。”

侯爷瞠目结舌,这茶叶可是非一般人所能品尝到的,遂对西梦颜赞道:“有大家闺秀之风,可见你大伯母教你用心了。”

其实,西梦颜只是看到了茶案上的紫砂茶罐,一看便知是父亲的珍藏,上一世曾在父亲的书房见过。

当时,听侯爷说过这款茗茶的名字,因“月光白”好听且形象,便加深了记忆,还讨了点来,冲泡而饮,发现果然好喝,感兴趣又去翻阅茶经,方悟此茶的珍贵与独特之处,如今只是倚仗上一世的记忆罢了。

西梦颜拱手一礼,向虚名道长请教道:“师父,说到茶,我想起一句古语叫人走茶凉,默契散场,是不是不报一丝幻想与期待便不会有失望?”

虚名拱手回礼道:“福主,世间万物皆系缘分,顺其自然,该来的走不了。”

道长离座起身,步入茶室外,在云山雾绕的仙境般的峰台上施展太极,只见他气贯拳中,吐纳之间,外练缠丝,内走螺旋,一套动作行云流水。

虚名道长行拳间,神情肃穆,旁人只可注目,不敢有丝毫打扰。

侯爷啜茗一口,回甘无穷,看着道长内力深厚的拳法,不禁感叹道:“以柔制刚,无为而治,万法皆出于自然。”

西梦颜向燕儿低语:“真正的高手都是处事不惊,喜怒不形于色的。”

这时,一位扫地的小道长轻声嘀咕道:“道长不想言语时,便会以太极拳来抒发内心。”

话犹未了,虚名道长突然朗声对着门口喊道:“久候多时,咱们去外面切磋一下。

虚名道长回头瞥见侯爷和西梦颜面露惊讶之色,便解释道:“不妨事,二位请继续品茗,贫道需去解决一场挑战。”遂手持拂尘,步出室外。

侯爷与西梦颜心生好奇,也随之出去观望,这是一场浮尘和剑的对决,虚名道长手持浮尘,云淡风轻,玄衣蒙面武士手执长剑,眸光深邃,双方对峙而立,对抗一触即发。

西梦颜有些担忧,对燕儿低声道:“浮尘好像没有太大杀伤力,这个武士似乎有失武德。”

燕儿也是一脸迷茫:“原来浮尘也可以当兵器啊,一直以为只是法器呢。”

玄衣蒙面的武士手握长剑,剑尖闪烁着冷冽的寒光,步步逼近手持浮尘的道长。

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肃杀的气氛,仿佛连风都凝固了。

虚名道长面对武士的凌厉攻势,身形骤然一晃,巧妙避开刀刀致命的剑尖。他的浮尘如同一条灵蛇,在武士面前虚晃而过,趁其分神间,抬脚便踹在他心窝上。

武士只觉得胸口一闷,仿佛被巨锤击中,整个人不由得向后倒飞出去。他落地后,身形踉跄,手中的长剑也几乎脱手飞出。

虚名道长并未追击,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,手中的浮尘轻轻垂下。

胜负已决,败者服输,武士躬身行礼,转身而退。

“承让了。” 虚名道长微微颔首,脸上的表情依旧谦逊,

虚名又转身对观战的侯爷等人道:“世间之事,往往非胜即负,因为此生的真义,在于我等为了理想与信念所付出的努力与行动,无论胜负如何,至少我们寻到了内心的答案,这比任何虚无的顾虑都要来得宝贵。“

侯爷从凝望玄衣武士离去的背影转回视线,向虚名道长躬身道:“道长的修为已至化境,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企及的,受教了。”

随后,侯爷带一行人下山后,从飞虹桥南岸守卫亭做了返程登记,接着,从南水岸码头乘预先包租的大船,渡过大运河,最终抵达北岸。

塘荷镇是杭州的水上门户,位于大运河的中下游,这里水源丰沛,气候宜人,土壤肥沃,因其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,良田富庶,农产丰盛,故备受瞩目。

因此,吸引了不少南来北往的商贾旅客,大运河上,风帆梭织,码头上进出的商船像下汤圆一样云集至此。

当地以大运河北岸的水北街最为繁华和享有盛名,此街临河而建,街廊相接,所以又被称为“廊檐街”。

运河之水波光粼粼,连廊商铺大开,为了方便远道而来交易的客商们提供歇脚之地,廊檐街的临河一侧设有长长的木制靠背长椅,以供休憩。

侯爷一行所乘的大船,停靠于南北货栈的专属河埠,船绳拴在象鼻头上,一行人沿河埠上了檐廊街,闲逛其间。

南北货栈是西家大族的产业,传承已逾百年,由大伯家嫡长子西承训执掌。

货栈之中,琳琅满目,皆为当地特产,如果干、蜜饯、南北药材、海鲜和肉类干货、丝绸等。

侯爷先是视察了一遍货栈,见一切井然有序,颇为满意,随后,与西承训于二楼雅间品茗叙谈,盏茶之余,便离开货栈,偕同众人于廊檐街闲游。

侯爷让西梦颜当向导,让她介绍一下当地的美食,哪些值得品尝。

西梦颜早就对外面的美食垂涎欲滴,于是开始推荐:“父亲,我们当地有个民谣。

以娇糯的江南乡音,西梦颜吟咏民谣:“法根糕饼,汇昌粽,粢毛肉圆,香又糯,细沙羊尾,香烘烘,塘荷板鸭,鼎呱呱,荞麦包、小麻花,香脆可口,滋味无穷。”

“都是美食,一听就好吃,这些也都是你爱吃的吧?咱们都买上。”侯爷慈爱的抚了抚西梦颜的秀发,并示意身后孙望,照办采买。

侯爷步行至一家银楼前停下了脚步,似有所思,自袖中掏出一张写满字迹的长笺,对西梦颜笑道:“我曾允诺过你妹妹,为她稍些礼物,你看看她给我列的采购单子,都是悉心安排好了的,哈哈哈。”

言罢,侯爷又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,展示于梦颜前,“你看这是你妹妹绣的,虽物件小巧,竟要价三十两纹银。”

“要问为什么值此高价?”侯爷自问自答:“因为是我女儿亲手绣的,非要三十两纹银交易,哈哈哈。”

西梦颜细观此香囊,但见那绣工粗糙,线迹交错,犹如乱麻缠心。

她心中起疑:“这是怎么绣的呢?应属于一种随心所欲的飞针绣法。”

西梦颜虽然自觉绣技亦非上乘,但闭着眼绣的话应该也比这个绣的规整,有了对照,顿时觉得自己的绣工似有所长进。

侯爷却表现的很是喜欢,“大姑娘,你看你妹妹绣的这个香囊如何?”

西梦颜顺着侯爷的话意,微微点头,赞叹道:“这香囊绣法独特,别具一格,真是厉害。”

每每言谈之间,话题皆会转到西梦月身上,西梦颜虽无奈,以笑掩盖其眼底的落寞,此情此景,亦是上一世的常态。

银楼的伙计见进来的一行人衣着华贵,谈吐不凡,凭经验判定必为贵客,速从后堂请出掌柜亲自接待。

“你继母和你妹妹都喜好这些金银珠翠的首饰穿戴,此次所托,尽是当地新颖且昂贵的款式。你也一同选几样入眼之物。”侯爷笑着对西梦颜道。

西梦颜忙推辞道:“今日得见父亲,已是女儿心中最佳的礼物,何需再添他物?”

侯爷宽慰道:“女儿不要拒绝爹爹的好意,我为你弟弟妹妹买,自然也会为你挑选,你可是侯府的大小姐,日后要学着会花钱和享受富贵生活。”

这便是生活的参差,如同锦绣与素布,各自织就了不同的命运。她自小寄人篱下,本能的反应,就是隐藏锋芒,避免烦扰他人和不增负担。

而对于同父异母的弟弟和妹妹来说,自幼养尊处优、金枝玉贵的长大,身着锦绣、珠光宝气,都是理所当然和应得的。

西梦颜回想上一世,侯爷带着继母一大家子来了,也没有给她带过什么见面礼物,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,而她这个被遗忘的女儿,即便心有羡慕,也无力融入其中。。

如今想来,她的锋芒与自信就是这么被一点点消磨殆尽的,不被鼓励,不被喜爱,慢慢的,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,心中的自信也如风中残烛,摇曳不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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